“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被称为最有情怀的辞职信,没有之一。太多的人都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却没能付诸行动。
上大学的时候,每逢周六的舞会,总会放一支曲子“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可以跳成中三,也可以跳伦巴。伤感的歌词却跟着欢快的调子,让我找不到感觉。在我心里它应该是慢三,随着乐声把心浸在一湖明月里,悠悠地泛起一波一波的水光。
年轻时,心总是系着远方。
读大学是在山农大,周末,常去泰山的后山散步。从冯玉祥墓拾级而上,沿着山脊走啊走,把心沉在自己的影子里,一路埋头,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一两道山梁。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时常常会梦想着就这样背上行囊,迈开脚步,一程又一程,用脚去丈量那山山水水,开启自己人生闪光之旅。
毕了业,忙着工作,忙着恋爱,似乎把这些忘了。其实那理想如山顶的灯光,在暗暗的夜里不时地闪烁。只是那时以为一切还早,机会多多。等我结了婚,等我有了钱,等我有了时间,等手头这点事处理完……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毕了业刚上班没有钱,等攒点钱总想着给家里添置点用的东西,结了婚想两人一起去,偏偏他有时间你没有,你有时间他没有。有了孩子想着等孩子大点一起去。孩子大了老人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又不能远离了……就这样,一点点的,拖延挤走了情怀,理想变成了幻想。
斜阳照在窗台上,儿子在桌边铺开书本写作业。我刷好了锅碗瓢盆,洗完了衣服,晾上了床单,在洗手间里贴镜拢着鬓角的白发。不知哪里积蓄的水滴,重重地落下来,“滴答”声有些深邃。我似乎看到溅起百千个小小的水珠,如时间的碎片。
时间的碎片里映着百千个我,在不同空间不同角度,同样伤感的脸。
远方,其实就是一个理想,你以为它就在不远的前方,不定哪天你起身就去了。而实际上,“晚上想想千条路,早上起来走原路。”因为惰性,因为犹豫,因为你从来并未为之真正努力过、持续奋斗过,渐渐地,远方成为了一个你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
记得高一时发表第一首诗《远山的风景》,也曾骄傲地以为自己会理所当然地成为一个诗人。然而琐碎的生计粗糙了生活,功利的心态辜负了心灵。各种理由各种惰性各种拖延,让自己一步步地偏离了当初的梦想。脚下,离纯净的世界越来越远。
当岁月的磨砺让我重新反省自己,才发现真正的成功不是外在的控制力,而是内心的修为。重又翻开尘封已久的书,在书香氤氲中开启新的旅程。试着用笔记下心的足迹,岁月又开始变得充盈而丰满。
其实,出发不必那么远,开始没有那么难。
世界那么大,真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