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村的记忆,我知道的一些东西更多的是来自父辈们的回忆:潺潺的小溪,整齐排列在山间的梯田,寂寞孤寂的夜晚,鸡鸣犬吠唤醒的清晨……这些都只是回忆,真实但却模糊。对于从小到大都在城市生活、学习的我来说,一直都对乡村生活有着一种向往,一直感觉那是多么的神秘。曾经也去过农村几次,不过那时年少稚嫩,很多东西,很多场景都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知道那里很静,很静。直到最近才回到老家农村住了一个晚上,因为清明节,这才对乡村生活有了直观的了解与体会。
我的老家是本地一个比较有名的花树之乡,这次回去有正值春天,路旁的树都长得绿油绿油的,树周围的花虽然已快凋谢,但却依然留有余香。乡村的花树少了城市的纷繁嘈杂,多了一丝清新自然之气。走在弥漫着淡淡花香的乡间小道上心情格外舒畅。
走过乡间小道,踏过生流不息的小溪,我们来到了目的地——舅婆家。这里的房子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青砖瓦房,屋顶上冬雪化去留下了痕迹;舅婆头上的白发愈加的明显,给这个家增添了几分沧桑,偶然察觉,这个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唯有改变的是屋外的杏树由小树苗长成了大树,前段时间杏花盛开时的景象还依稀能见。我们一席人走进了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老房子,里面的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依然是那些农家菜:熏得发黑的老腊肉,晒得很干的咸菜,新鲜采摘的蔬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有着农家独有自然,也合我们的心意。
饭后,小憩了一会儿,我们踏上了登山的路,在这登山的过程中去体位乡村的魅力。这个乡村是依山而建,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们一直沿着山路前行。最令我惊喜的是满山的蒲公英,现在城市中已经很少能看见如此多的盛开的蒲公英了。据说她还有一个别名叫“灯笼草”,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满载种子的她的却像极了一个个灯笼,一个个充满了梦想与希望的灯笼。除了蒲公英,农民们种植的油菜格外引人注目,黄灿灿的油菜花在春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美丽夺目,随风拂过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我们随着山路继续前行,其实这些所谓的路很多都是以前农民为了耕种而开垦的,但现在山上的很多土地都已经成了荒地,杂草丛生,没有人去搭理。登上了山顶,俯视着美丽而朴实的乡村风貌同样会有“一览众山小”之感,但由于满山的荒地,这只见山不见林也的却是一种遗憾。
下山的时候已近夕阳。乡村的伴晚要比城市安静很多、很多,没有对酒当歌,没有歌舞升平;有的只是它独有的宁静,静静的、不急不躁的等待黎明的到来。
一声嘹亮高亢的鸡鸣声打破了乡村清晨的寂静,接下来狗儿开始随声附和,麻雀也开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乡村新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现在正值春耕时节,农民们早早的下地开始了一天的劳作:耕地,犁田,忙得不亦乐乎。不过,现在的田地里看到的依然是那些老迈的背影,弯着腰,艰难却又坚实的劳作着。现在的农村,年轻力壮的都外出打工去了,为了让自己的家人吃饱睡足;再年轻的也在外求学,为了学成之后让家人过上富裕的生活;更年轻的则还在学走路,什么都还不知道。剩下的就只有老弱病残了。清晨的乡村时而响器了鞭炮声,因为是清明节,有很多人回到这个乡村祭拜先人。
多少年前,我们的父辈为了更好的生活离开了这块养育了他们的乐土;多少年后,又有多少人能有“落叶归根”的气度,回到这块安宁、自由的土地上过那与城市截然不同的生活。只有这些已尽黄昏的老人来充当这么一群守望者,守望山间的梯田,守望恬静的夜晚和鸡鸣犬吠的清晨。
因为清明节,我回到了这个美丽的乡村,让我对乡村,对老家的记忆变得更加清晰明了。她是宁静的,清新的,自然的。我依然有一种向往,向往某一天我能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种下一棵杏树,待到春天繁华盛开,吐露芬芳,为这乡村增添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