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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我与清明征文

又是一年四月天

来源: 大众网 作者: 郑静 2009-05-05 18:57:00

 

    草又绿了,花也都开好了,又是一年的四月天了。昨天上街逛的时候,见到有个妇人在路边卖清明团子。她和人说:“这超市里卖的都是用色素染的,哪象我们自己做的,你闻闻……香着呢。”今年,是吃不到奶奶做的清明团子了。

 

    奶奶的墓地在墓园的最高处,那片向阳的山坡上。墓园好安静呢,奶奶在这里,也是安静的。奶奶走在去年的11月,农历十月初二,那是个风大雨急的黑夜。奶奶的几个子女都在身边,还有我。左邻右舍还有奶奶的老姐妹们是在第二天一早来探问消息的,一进院门,爷爷告诉人家:“走了,走了,昨晚走的。”那班老姐妹们,一个个进去,呼喊哭泣。那个光头阿婆,一直都是奶奶的好姐妹;还有那个瞎了眼的老婆婆,奶奶最后的日子还在记挂着她,记挂着她一个人住在不通电不通水的她儿子们拒绝拆迁的房子里,奉儿子们的命得做钉子户,没得吃,让小姑姑送点上去。

 

    据说,奶奶是童养媳,不过,奶奶自己从来都没说过她小时候如何如何的。我想,估计是奶奶家小时候穷,没得吃,爷爷家的境地好些,于是就送来打个杂,管个温饱。村子里的老人们说,奶奶很小的时候就搬个板凳上灶台做饭了。等我记事起,奶奶是全家最勤劳的一个。每天,早早的起床。那时,还有农村有线广播,每天那广播一响,奶奶应声而起。以前,在老屋还养猪,养鸡。乡村的生活总是有做不完的农事,家事的。打猪草、采茶叶等等等等。从未听得奶奶一句抱怨。我爸是长子,应该也是奶奶引以为豪的吧。对子女们,奶奶是宽容的。及至后来,小姑姑的赌博。奶奶只说:“做人是自己做的。”让奶奶有生之年伤心的莫过于二姑姑的死吧。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她们现在碰到了没有?

 

    奶奶是宽容的。我妈是下乡插队时来到爷爷家的,后来又做了爷爷家的媳妇。因为有妈妈的关系,在那个少吃少穿的年代,妈妈的弟弟妹妹们常去山里的爷爷家玩。来了,当然是管吃管住。前次,妈妈提起,我的小姨有时一住就是一星期。有一次生了病,还是奶奶陪着去看病的。奶奶会做好吃的炒米粉给她吃,她现在都还记得呢。外婆还在的时候,奶奶常会去看看,送点山里农户的乡里东西,诸如年糕、粉丝、蕃薯什么的。奶奶于我,是最亲的。小时候,我和妹妹都是奶奶带过的。奶奶常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啊。”……

 

    好多好多,没有办法说完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爷爷去奶奶的妹妹家走亲戚,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没有奶奶的日子,爷爷的晚景该是多么寂寞呢。又是一年四月天了,奶奶再也不能去摘茶叶来让爷爷炒了。在印象里,爷爷和奶奶没吵过架。吃饭的时候,爷爷会帮奶奶倒好酒。爷爷哇啦哇啦猴急,奶奶能说得住爷爷。

可是,如今,只有青山依旧在……

编辑: 刘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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