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次踏上这片荒凉而寂静的土地,望这那一片片杂草丛生的景象,不知为何,内心却有着太多的心酸,不远处那古老的柏树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呼呼的西北风使原本荒凉的土地,变的更加凄凉,看着那凸起的土堆我的泪,哗然而下,难道这就是他的家。对于爷爷的离世谁也没有预料到,但我绝不相信这会是他的归宿,埋葬的不止是爷爷而是我的心。
爷爷从小是个勤快的人,从不愿闲着,在家开了个小卖部,做些小本买卖说是做些买卖,那也不过是爷爷图个热闹,只要暇闲时,爷爷总是打开那15寸的老式电视机,一边喝茶一边说笑,有时关门约上几个老来的麻友,搓上几牌,那真是生活一大趣事。爷爷最爱热闹,四周八邻,哪里有唱戏的,爷爷都要看上一回,无论路途遥远。在我小时候,由于家里农活多,父母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我就和爷爷自娱自乐,那时的我很调皮,爷爷就和我坐在热腾的土炕上,他呢,就给我讲一些以前的故事,我当然不大乐意,爷爷总是用那些好吃的诱惑我,让我不要乱跑,我总是趁爷爷不注意偷偷的钻到柜台底下,吃那1毛钱两袋的酸酶粉,现在想起来也觉的有趣,爷爷总是笑呵呵的说,有个小老鼠又偷吃东西了。那时的我可神气了,小伙伴都爱找我玩,因为我高兴了可以给他们分一两勺酸梅粉,或者从爷爷那偷几个花炮,真的是一大乐事。有时我陪爷爷去看戏,去的时候特别精神,一到戏园我就经不起诱惑,坐在地上说我肚子饿走不动,待爷爷犒劳犒劳我这个小肚肚,才肯罢休。爷爷特爱看戏,我那时还小更本就听不懂啥意思,但我还是十分乐意跟爷爷去,因为去了不但可以吃好吃的,还可以买好衣裳,爷爷老带着自己的那个小板凳,坐在台下看的有滋有味,我呢,就躺在爷爷的怀中,不是偷吃就是睡觉,待戏完回家时,不给我买冰糖葫芦,死皮赖脸假装肚子疼。那时的我真的一点也不感觉到寂寞,有时爷爷打麻将,我就坐在一旁给爷爷当会计,虽然都是一毛两毛的,但我觉得可神气了,总希望爷爷把他们都赢光,好给我买些好吃的。后来上了小学,每次放学爷爷总是在校门口等我,他要是手里不拿什么好吃的我就不走,非要缠着买一毛钱十跟的拉丝糖,一路上我就给爷爷讲上课的趣事。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陪我走了好多年,直到身体不好,走不动了。不过每次放学回家,爷爷总是笑着说,爱偷吃的小老鼠回来了,不知为何爷爷看起来好像又充满了活力。上了中学,由于离家远,我住了宿很少回家,每次放假回家我第一个找的就是爷爷,爷爷的身体也一点一点的不如以前,脸上也不在那么红润,腿走起路来也变的十分艰难,整天顶多在自家的小院转转,盼望着我这位爱偷吃的小老鼠回来,但却很少盼到。
一天下晚自习,我正在洗漱,宿舍的电话响了,不知道为何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是家里打的,说爷爷病重,知道我也初三学习重,想见我最后一面。我接完电话一直哭了一晚,本来打算着第二天就回去,可学校偏偏有大型考试,待几天考试完毕,我急忙收拾了一下,回了家。一走进家门,看着那凄凉的景象,一副白色的对联首先映入了我眼,看着爷爷的遗像,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哗的一下流了出来放声大哭,真的希望爷爷可以听见我的呼唤,爷爷我回来了,爱偷吃的小老鼠回来了,可是再也没能把爷爷唤醒,他已经安葬了。跪在爷爷的遗像前,我哭的泣不成声,似乎真的听见爷爷在说,瞧,爱偷吃的小老鼠又回来了,可是再也不见爷爷给我讲故事,陪我玩耍,和我看戏。
下午,我和全家人去了爷爷的坟地,望着那贩黄的黄土堆,我不时的大喊,爷爷,小老鼠回来了,您的小老鼠回来了,你在哪里呀?那哭声是撕心裂肺的痛,一直冲上云霄,在那片荒凉的土地上久久的回荡。秋风吹的更紧,望着上空深邃的蓝天,看着爷爷那凄凉的坟墓,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呼喊,一声又一声的哭泣,真的希望爷爷在天堂能听见我的声音,让秋风带去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