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清明节,无论有多忙,我总是要回去,只为给祖母上坟、扫扫墓,上柱香,这早已成为了一个惯例,一种牵挂,一种责任。
祖母的坟在公墓第八排,从左数第八个位置,我记得清清楚楚。转眼间,五年过去了,但祖母却没有离开我的生活,在心里,祖母依旧那么亲切,让我忍不住落泪。跪在祖母坟前,往日的种种细节会瞬间涌上心头,我唯一能够做得只是流泪。
每年清明节,我都会带着一些纸钱,跪在祖母坟前,陪她说说话,唠叨一些祖母最喜欢听的琐事儿。拿着铁钎挖上一钎新土放在祖母的坟上,为她老人家多加些"衣服",使她不致于感到寒冷。小心翼翼得把坟上的杂草清理干净,使祖母看起来干净、利落,因为,祖母生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祖母在的时候,在家里,我是她唯一呵护者、好孙子。由于家里的一些说不清的矛盾,很多时候,祖母面对的冷落与孤独。时至今日,我仍清楚记得死死护着祖母的情景。那时,祖母是我最亲的人,而我也是她最疼的孙子。家庭的不和,使我们祖孙相互扶持,当祖母面对刁难之时,我总是站在祖母跟前,即使面前是我的母亲。
祖母常年有病,很多时候,生活起居都是由我照料,忘不掉冒着大雨为祖母抓药时的幸福;忘不了为因病不能下床的祖母端上一碗热汤时的快乐;更忘不掉祖母临走时呼喊我名字时的情景。
祖母走了,她走得很安详,但似乎又有些不满足,只因她最亲、最疼的孙子不在身边。祖母是在非典那年夏天离开的,当我赶到家时,祖母已经离开了。我满含泪水的踏过屋门,双膝狠狠地跪在了祖母跟前,发了疯似得呼喊着祖母。姑姑告诉我祖母临走时,最想见到的就是我,就不放心的也是我。姑姑掀开了盖在祖母身上的白纱布,只为再让我看一眼祖母的面容。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那个下午,我一直跪在祖母跟前,不愿离去,只想和祖母多待会,说说话。送走祖母那天,看着即将入土的祖母,我跪在跟前,狠狠地咬着舌头,忍着心中的悲痛。我捧了一捧土放在坟上,只希望祖母在地下感到,她最爱的孙子在另一个世界为她祈祷,为她落泪。
祖母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留下了一张黑白照片。每当夜深的时候,拿出那张照片,会不由自主的暗自落泪,只因思念与爱。看到生前祖母用过的物品,会想起祖母在时的幸福情景。祖母去了另一个世界,不知她老人家过得是否幸福,身体好吗?会不会感到孤独?五年,祖母都不曾离开我,因为祖母就在我心里。
清明节又来了,我还会和往年一样,带着一颗怀念的心和许多心里话,来到祖母跟前,跪在坟前。和她说说这一些日子发生的什么事儿,让她再给我讲一讲儿时听过的故事,亲手为她端上一锹新土,清理一下坟头上的杂草、扫扫墓,最后,狠狠地嗑上几个响头,说一声:祖母,下一个清明节,孙子还来看你,听你讲故事,陪你唠嗑,给你上坟、磕头!
爱你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