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记者尉伟
我姓郭,今年55岁,老家东北,暂住济南。别看我平时不爱说话,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那不过是我的伪装,因为我是一名小偷。
我也不是一下就选定“小偷”这个岗位的:21岁那年,外出打工的我在齐河因抢劫被判刑7年,出狱后没找到工作,又相继因盗窃被警方两次处理。从2014年起,我开始选择在医院行窃。多年以身试法的“经验”告诉我:医院人多混杂,趁病人或家属不注意顺走他们的随身物品,这比抢劫既安全又不易被发现,且屡试不爽。
有人说,救命钱你也偷啊,没良心!说这话的人一看就是外行。对于我们来说,钱多、好偷就是“肥羊”,哪管你这钱是干吗用的。再说,要是有良心,谁还干这活儿?
11月6日,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反正是中午。中午医院不上班,医生休息,病号及病人家属一般都比较困乏,此时人们大都警惕性不高,是下手的好时机。我先从暂住地乘公交车到了杆石桥,然后步行到了齐鲁医院的地下一层。这里是看胃肠病的地方,周围看病的人比较多。
很快,候诊区的连椅上,两名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年纪大的像是来看病的姥姥,另一名中年女子像是老人的女儿。她一边照顾老人,一边还要照看同样来看病的孩子。而中年女子的黄色皮包就放在身后。看到这种情况,我最高兴了,简直就是看上随便拿啊!我边想边悄悄坐在了她们后排的座椅上。
事后通过监控,你们一定会发现,我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忘了告诉你们,这也是我的“天然”伪装:我兄弟九个都患有家族遗传病,除了一个因犯罪被枪毙外,现在活着的就剩下我和二哥了,其他人都病逝了。谁能想到,走路都看着像病人的我,会是小偷呢?
趁着中年女子转身,我先伸手试着掂了一下她的黄色皮包。哎哟,挺沉的,看来这是只“肥羊”,至少我那过冬的羽绒服有着落了……
有时候,这活儿也得碰“运气”。像不久前,我在省立医院和齐鲁医院分别偷了俩包,可“收获”只有一本病历、一个不锈钢杯子和20元钱。病历扔了,杯子我留下自己用。钱多钱少都是肉,咱也不嫌弃。
对于我的试探,那名中年女子只顾照看老人、孩子,丝毫没有察觉。哎,我感觉她就是在勾引我偷包啊,完全没难度啊。趁着她们不注意,我第二次伸手。这次,我拎起包直接塞进了怀里。事后,历下公安趵突泉派出所的民警根据监控帮我算了算,前后不过一秒的时间。偷完包,我迅速离开了齐鲁医院。在大观园附近找了个没人的胡同,我把包里的近5000元现金及四张购物卡留下,剩下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箱内。这样做,是因为我害怕被人发现。我是判过刑的人,对这些证据我都会销毁掉的。
有了钱,我先花1000多元在人民商场购买了过冬的衣服和棉鞋,还花150元购买了一个挂表。想起租住的房子里还缺少家电,我又各花500多元添置了一台电视机和一台洗衣机。更让我“意外”的还有那四张购物卡,里面加起来居然有近4000元。通过刷卡,我先购买了8条香烟和一箱鸡蛋,剩下的又通过购买实物再卖出的方式套现。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消费了七八千元。土豪的感觉,有木有啊!
11月14日,当我正憧憬着再去齐鲁医院或省立医院如法炮制、找个“肥羊”继续“改善”一下冬日生活时,几名陌生男子突然上门将我堵住。对方一亮证件:历下公安趵突泉派出所!我心里一凉:好日子结束了。
证据都销毁了,民警咋还能找到我?事后我才知道,就在我得手花钱逍遥快活的时候,接到报案的历下公安趵突泉派出所民警也没有闲着,他们通过调取监控、摸排走访等,逐步锁定了行窃的我。
好了,这就是我在医院偷东西的情况。当然了,如果你把包拉好拉链放在胸前或是视线可及的地方,那我就无从下手了。同时,我也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同行们”: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还是老老实实赚钱的日子过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