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大众网 作者:
蔡玉梅
2009-05-16 1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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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门口本来有个卖水果的小贩子,是位胖胖的中年男子,黑乎乎的,操着河南口音。他卖水果从不短斤少两,人也厚道,生意越做越红火了。偶尔闲下来总是捧着一份报纸在全神贯注地看。许是生意好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了,就把老家的弟弟叫来一起帮忙,兄弟俩也好有个照应。哥哥有了弟弟这个帮手,轻松多了,两兄弟似乎也很默契。
夏天时,我下班后总喜欢从他那里买上一个西瓜带回宿舍,也就和他熟悉了。即使有时不买他的水果,每天路过时,也会跟他打个招呼。
一天下班时,我发现已经有好久不见那位哥哥了,只剩下弟弟一人在那里照看生意,我想一定是他家里有事了吧。又过了几天,哥哥回来了,让我纳闷的是,他不再和弟弟一起卖水果了,却在离原来不远的地方又摆了一个水果摊。我想其中一定有原由,趁着买水果的功夫,我问他,“怎么,你们不在一起做生意了?”哥哥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都是家庭的矛盾,我们分家了。”我感觉到了他脸上无奈的表情。他在这里卖水果已经有好几年了,却把原来那个靠近小区门口的“黄金”位置让给了弟弟。现在,弟弟的生意明显比他好多了。那几天,每晚下班时,我都能看到他孤单忙碌的身影。从不抽烟的他还抽起了香烟,总是用一种复杂的表情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弟弟。而在刮风下雨的天气,他还帮着弟弟一起收拾摊子。后来我听说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媳为一点小事吵翻了脸,逼着他跟弟弟分开做生意。弟弟跟着哥哥学做生意,摸出点门道,也早就想单干了。
生活依旧平静如水,小区门口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水果摊,也许从未有人注意到这两兄弟的事。每次买水果时,我还是喜欢到哥哥那里,收钱时他总是对我憨厚地笑笑。
一个冬日的午后,我又去他那里买水果,看到他的妻子正带着几个孩子也在那里。我问他,“这些孩子都是你家的?”他指着那个稍微小一点的孩子说,那是老二家的。几个孩子在温暖的阳光下玩得正欢,嬉笑声传得好远。孩子毕竟是孩子,即使他们的父辈有多少的矛盾,是不会影响到他们的亲情和友谊的。哥哥和弟弟不也曾有过这样两小无猜的时光吗?只是他们还能像小的时候那样,心无芥蒂地相处吗?
想着他们曾经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起忙碌地招呼生意的情景,我的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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