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父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在这两年多时间里,我经常不由自主的想起父亲,在梦里、在清晨、在午后、在傍晚。
父亲的这一生太辛苦了。他才六岁时,他的父亲我的爷爷就去世了,婆婆含辛茹苦的把他们三兄妹拉扯大,大娘远嫁新疆,不久把幺爸也迁移到了新疆,家里只留下了孤孤单单的父亲,一个不识字的父亲,一个没有任何特长任何技术的父亲。
好不容易自力更生的修了两间瓦房结了婚,却生了大病,差点一命呜呼。病拖好后,父亲和千百万普通农家人一样,在漫长的烟火岁月中,艰难的培养我和弟弟成长。
父亲虽然没有知识,但他却知道知识的重要,他和母亲通过搞副业,养猪喂蚕把我供到师范毕业,并且顺利的找到了一份在他们眼中非常满意的工作。正当生活渐渐好起来时,他却病了,而且是用再多的钱也无法医治的癌症,老天爷真是太无眼了啊!
脑海中经常闪现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情形。按照家乡风俗,需要把入棺时放在父亲手里的桃枝拿掉,我和弟弟一人取一只手,透过翠柏,我摸到了父亲的手,冰冷得如这冰冷的文字,瘦的如他手里拿的桃枝。
我轻轻拿掉父亲手里的桃枝,紧紧地握住了父亲的手,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握父亲的手,也最后一次握父亲的手,握着父亲的手。
那是一双勤劳的手。在艰苦岁月中,就是那双手和妈妈那双勤劳的手让我和弟弟尽可能的吃好,尽可能的穿暖,尽可能的用全部的心思去学习。
那是一双充满智慧的手。在旁人的眼中父亲如果只顾自己过得好,他完全可以过得更好。但他完全抛开世俗,全力支持我读书,使我过上了住着宽敞住房,享受温暖空调,每天大鱼大肉的生活。
那是一双改写家族历史的手。父亲曾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文盲,很多代都靠乞讨生活,他要改变这种现状。他说到做到了,就是那双手改写了我们杨家的历史,从我开始,我们家再也不会出现不识字的局面了。
在又一个清明到来时,期望把回忆带给天堂的父亲,祝他老人家在天国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