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文字来开始我的叙述。每每提及母亲,我的心中五味俱全,眼眶接着噙满泪水。古往今来,赞美母亲的有太多的溢美之词,但是假如让我选择一句或一段来形容我的母亲,我恐怕一句也找不出来。
二十年前,寒风飕飕的冬夜,一声婴儿的啼哭敲开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心门,从此女人有了一个新的身份——母亲。家境的贫寒和营养的匮乏使得女人的乳汁总是跟不上,每每看着别的女人敞开胸脯奶孩子,她总是偷偷抹眼泪,太觉得自己太对不住孩子。
家里很穷,父亲多病,年轻的母亲不知疲倦的操持着一家老小的生计。每次吃饭总是其他人先吃完之后,母亲才躲进厨房吃剩下的残羹冷炙。母亲在娘家有三个哥哥,所以她也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姥姥从不让她多干一点粗活累活,姥姥也时常抱怨媒人给母亲说的这桩不成功的婚事。但是母亲看着怀里的孩子,坚定地担负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
我上学了,母亲为我准备了所有的家什,一针一线里渗透着夜里灯下母亲的嘱托和期盼。依稀记得那年的麦香,清晨母亲挽着我瘦弱的小手送我到了学校,当我走进教室回头时看到了母亲噙满热泪的双眼。那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我上学了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才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总是看不见母亲的身影,爸爸告诉我早饭已经做好了蹲在煤炉上,傍晚时回家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我那时只知道母亲是去挣钱了,但是母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她是怎样走过每天凌晨三点寂静无人的夜路的。尤其是到了冬天一下雪,路上很滑,母亲骑着那辆大金鹿牌的自行车,后架上载了百十斤的货物,她不知摔了多少跟头。风雨再大,母亲再苦再累也没有抱怨过。
当我离开家乡开始了求学的路途,村口母亲伫立着挥手送我远去,那一刻我忽然发现母亲已经青丝染霜。看着车窗外匆匆倒去的树影,我忽然发现自己离母亲越来越远。而当我遭遇挫折,每每打电话给母亲,又感觉母亲才是我的依靠。
这时我才知道,孩子就像一只风筝,无论本事再大,飞的再高,永远也不会扯断母亲手中那根丝线。母亲是那个默默无言的女人,有着一双历经风霜和冰霜寂寞的眼,无言的牵挂中想我在世间流浪,孤单的思念中盼望我往归途遥望。母亲的怀中有个蓝蓝的海洋,抚育我终成青春脸庞。童年的旧事绵绵如岁月停留,拾回的片片却是每次依偎在母亲的怀抱。
母亲是条河,无言的流淌着自己的青春却哺育了孩子的生命。而今孩子已经长大,母亲早已青春不再,但是孩子依然读不懂母亲当年的热泪盈眶,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的一生去感激并试着去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