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能干,岁月的沧桑毫无情意地刻满母亲的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操劳,她渐趋年迈但身体还相当硬朗。
在我的记忆中,有两件事情是让我不能忘怀的。
我的家境并不是很富裕,当时上学时我学的又是音乐专业,很花钱。为了能让我学好,母亲极其省吃俭用。有一次,我放学回家迟了,而母亲却早已为我准备好了午饭,是我最爱吃的番茄炒鸡蛋。母亲说父亲出去有事不在家吃饭,她吃过了,要去收拾厨房,让我自己吃。我早已饿了,就自个儿美滋滋吃了起来。吃完后,我去送碗,却发现母亲一个人啃着干馒头在吃咸菜。瞬时,我泪流满面。母亲却说她突然想吃咸菜。没等母亲说完,我哽噎地对母亲说:“妈,求您别为我和咱家节省了,儿子对不起您,妈,这学我不上了。”母亲流着泪说:“孩子,是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创造良好地生活条件,你放心,再苦再累,妈也要供你上大学……”就这样,母亲在劳累和节省中,用她那无私的爱,换来了她期盼已久的我的大学通知书。
还有一件事,父亲下岗后,在母亲的支持下,开了个小饭馆,由于是小本儿生意,除了雇一个厨师,其余全由二老打点。我只知道生意不错,可没想到,母亲为了饭馆会如此卖命操劳。放假从外地回来,我知道饭馆忙,没有惊扰二老,放下行李,就直奔饭馆。母亲正忙前忙后,依然那么精神,不同的是母亲始终微笑的脸如此苍白,疲惫的身体竟如此消瘦。母亲帮厨师拉面,搬整箱的啤酒,择菜,收账,一刻也没闲。一想到母亲在厂里工作了一天还要来干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明白,从来没说过“累”字的母亲,其实比谁都累!
放假的这些天我一直在饭馆帮忙。饭馆每晚几点打烊我不太清楚,晚上十一点光景,母亲怕我累就让我回家了。一天,我回家走到半路忘拿钥匙又返回时,才发现母亲竟然在饭馆堆放杂物的货仓睡觉,原来饭馆还要熬夜市,母亲累了先歇会儿。那一刻,我极不理解母亲,五十多岁的人了,简直是太财迷了,天下哪有挣得完的钱?我不分青红皂白冲到母亲面前把不理解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母亲还未来得及回答我,父亲已然生气得冲着我骂道:“混账,你竟然说你妈财迷,你妈这样卖命,只图你个埋怨?我下岗后咱家生活有些困难,你刚工作你妈怕影响你,她这样拼命,不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吗?”……父亲还在训斥着我,泪水早已从我的脸上滑落。突然间,我发现母亲布满皱纹的脸是天底下最美的脸!
母亲,我伟大的母亲,没有您就不可能有我现在的一切,您太辛苦了,母亲,歇歇吧!让儿子好好给您捶捶背,给您揉揉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