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大众网 作者:
宋欣杰
2009-05-27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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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起父亲。 父亲离开我已经两年了。两年前的一个春日, 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大哥打来的电话,哥哽咽着说:“咱爸病情严重,怕是不行了,你赶紧回来吧!”我的心陡然一沉,耳边隐约传来一堵墙坍塌的声音,我一下懵了。于是我急忙向领导告了假,就匆匆地向家赶,我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爸,你等着我,等着我啊。”待我跌跌撞撞地赶到父亲的病床前时,父亲已陷入昏迷状态,眯着双眼,任谁呼喊都不睁眼,也不应答。直到在外打工的二姐匆匆赶来后,父亲忽地睁开双眼,微笑着望了一下床前的我们,而后闭上了双眼,溘然长逝。任凭我们再怎么呼喊,父亲这次是真的不再应答了。泪眼潆潆中,我感到父亲这一次真的离我们远去了。 在父亲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沉入往事的回忆中无法自拔。记忆中,父亲的形象是威严的,有点缺乏温情。记得上初中那一年,刚满11岁的我需要在校住宿。每星期返校时,父亲对我的嘱咐都是一成不变:“在学校要吃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当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如此唠叨,只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能够吃好穿好不生病才是父亲对儿女最大的祈愿啊。 父亲70岁那年,因心绞痛并发心力衰竭住进了医院,一下花去医疗费7000余元。我们知道,勤俭节约的一辈子的父亲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这个数字的。于是我们兄弟几个商量,这事要瞒着父亲,对他只说花了几百元钱。在以后的几年中,父亲又先后5次因病住院,我们一直对父亲撒着这样善意的谎言,父亲每次也不再多问。我与哥哥自以为这个谎言骗住了父亲,没想到父亲早就识破了这个谎言。他对母亲说:“孩子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不能说破了这事伤了孩子的心,只是我这一病,可苦了咱孩子呀。” 听母亲讲,父亲的一生充满了苦难与艰辛。父亲的童年是在泪水中泡大的,他7岁那年我奶奶病逝,他12岁那年我爷爷又撒手人寰。后来又为拉扯我们兄姐六人而历尽困苦,因为家贫吃过没文化的苦楚,为了让我们读书,他用自己的双肩苦苦地撑起了这个家庭,为我们遮蔽着风雨。待我们一个一个相继成家后,而父亲日益衰老了,他的腰弯了,背也驼了。风烛残年的父亲终究离开了我们,享年84岁。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在父亲逝去的七百个日日夜夜里,我不知多少次梦见父亲又微笑着向我走来,醒来时却发现泪湿衣被。每次回老家时,再也看不到慈祥的父亲坐在院中等我的身影了。记忆中寻找出父亲的点点滴滴的往事,却足以温暖我的一生。唯愿我长眠的父亲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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