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为说，这是女儿离家时留下的信
今天,女儿已经离家出走3天了,到济南寻女的父亲高宝为,不得不向媒体求助。他的女儿叫高舒静,今年15岁,刚刚结束初中升学考试。16日下午,她突然离家出走,只留下两页信。信中说:“每次都说我没出息,我想要一句鼓励的话,可以吗?”
高宝为是山东省菏泽曹县青堌集邓庄村人,他今年刚初中毕业的女儿,自小没有出过远门。目前,高宝为和家人已经与高舒静失去联系3天了,只是通过女儿打给同学的最后一个电话得知,她目前在济南一家小饭馆打工。高宝为回忆,女儿出走时可能穿着黑蓝色长裤,而上衣是什么则已记不清。高舒静的姐姐回忆,妹妹带走了一件白色T恤、一条蓝色白点裙子和另外一条纯绿色裙子。
跨不过代沟的女儿
“我的孩子,理解与误解之间,距离究竟有多远?我拿什么才能缩短这个距离?”这是美籍作家乔治·毕晓普小说《致我离家出走的女儿》里,母亲写给女儿伊丽莎白的一句话。父母与儿女间,在儿女某个年龄段,似乎突然有了一道难以跨越的代沟。跨不过代沟的儿女,如何也等不来父母,离家出走成了他们眼里浪漫的事。
6月16日下午5点左右,菏泽曹县15岁女孩高舒静,就为追求“自己的一片天”,留下两页信离家出走。她心急如焚的父亲高宝为,打听得知女儿可能在省城济南,于是花800多元租辆面包车匆匆赶来。
出走前的两页信
女儿高舒静离家出走的时间是6月16日傍晚。当时,高宝为正在帮同村一村民盖新房,妻子在村子街上与邻居聊天,大女儿高蒙还未从村庄附近的电子厂下班回家。麦子已经收完,地里只有四亩多地玉米,这个季节,高宝为家里没有多少农活,比较闲。包括高宝为在内,家里人谁也没注意小女儿高舒静有什么异常行为——她6月13日结束中考,长达近3个月的暑假才刚刚开始,这应该是她喜欢的时光。
最先发现高舒静离家出走的是大女儿高蒙。当天晚上6点半左右,高蒙骑着电动车从电子厂赶回家,回到她和妹妹高舒静的屋里换衣服,在桌子抽屉里发现了高舒静离家出走前留下的两页信。
两页信是用黑色碳素笔写在两张笔记本纸上的,字迹很工整,全信只有一处被涂改过。两天多里,高宝为一直把信带在身上。6月18日上午在济南汽车总站候车室,他的情绪本来还算稳定,但拿出这两页信时,嘴角忍不住撇了几下,声音也变得颤抖。今年47岁但两鬓已经斑白的他,这个在农村打拼一辈子的男人,在汽车站候车室里差点哭出声来。
信里说,“放暑假了,我不想在家,我现在给你们每次说话,都觉得好像有点距离,也有点陌生”;“我在家真的很无助,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飞不出去,我想要自己的一片天”;“你们每次都说我没出息,我想要一句鼓励的话,可以吗”……
信纸上有明显的泪痕,或许是高宝为的,也或许是女儿的。高宝为说,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割在他心里,他为什么就没有看出女儿的这些心思呢。
父女不再有“悄悄话”
高宝为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父女间“距离”的恐惧。这几天,他绞尽脑汁,但也没想出女儿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高宝为只是猛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高舒静再也不缠着自己了,连她爱吃的零食也不需要他到村里的代销点买了。高宝为不停地嘟囔着一句话,“沟通太少了”。
高宝为并不是不爱自己女儿。平时外出打工挣钱时,他挂念女儿,就用像素极低的按键式老手机,偷偷拍下女儿一张纸质照片。这件事连他妻子都不知道,怕妻子笑话他。
采访时,他想起一件事,又差点哭出来。那是两年前,高宝为学着电视上父亲的样子,悄悄问女儿高舒静:“你的理想是什么?”高舒静当时蹦跳着说:“我的理想就是考上好大学!”这让高宝为很高兴。大女儿高蒙14岁就辍学在家,连初中也没有毕业,不会有大出息了,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小女儿身上了。为此,他拼命挣钱,农忙季节外就外出打工,提前为女儿的未来准备。
尽管相互挂念,但女儿的出走仍然没有避免。当天下午4点半左右,高舒静的母亲任妈准备出门,看到女儿站在门前,脸色不太好。任妈看了眼女儿,发现女儿一直看着她。随后,没有往坏处想的任妈出了门。
离家出走的伤害
高宝为把两页信看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找到关于女儿去哪了的任何线索。曹县青堌集远离菏泽市区,距离河南省商丘市只有50多里。高宝为最初猜女儿去了商丘市。5月16日当晚,他包了一辆面包车从家里赶到商丘市汽车站,在附近找了5个多小时,但没有任何发现。
第二天,也就是5月17日,高舒静一个关系要好的同学杨娜打来电话,说高舒静给她打了电话。在电话那头,高舒静不停地哭,说本来想找个地方打工,却没有找到。电话里,高舒静提到自己在济南汽车总站附近。得知这一消息,高宝为立即花800多元包了一辆面包车,从家里赶往济南。高宝为从济南汽车总站转到济南火车站,再从济南火车站回到济南汽车总站,然后再转到济南火车站,反反复复,转了四五趟。不过,关于女儿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高宝为现在只盼着,女儿能尽快回家。他想和女儿好好聊聊。此前,他觉得女儿中考报考的单县五中很不理想,现在,他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您得到了有价值的线索,可以拨打高舒静家人电话15065034558或18364075020;您也可以拨打本报热线电话96709,把情况告诉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