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4:50,崔利军开始洗漱。每次透析时间固定,他必须在7:30之前赶到离家一百多公里的市区医院
开车出发,天色还是一片漆黑。这次年关告诉不收费,自己开车去医院。如果坐公车,还要起的更早。
透析之前,脸上浮肿明显。
年关,教幼儿园的妻子与小学二年级的儿子放假,这次去医院有人陪伴。
晨起遛狗的大爷,这是一路上难得一见的行人。
从家到高速收费站要走将近一个小时,清晨5:54,车子到达收费站。
6:46 准备下高速,此时天色已经微亮。
7:11,崔利军到达运城市中医医院。
崔利军一家人走进医院。
因为长期透析,崔力军的胳膊已经有些变形。
因为早晨时间匆忙,没时间做饭。一家人带了八宝粥、麻花等易携食物做早餐。
医生在询问病情。崔利军得尿毒症已经六年,每隔三天要靠透析来排除身体毒素,以此维持生命。
崔利军的儿子在喂爸爸吃饭。
尿毒症会导致肾脏功能减退直至彻底丧失。崔利军说旁边的这台仪器是他长在体外的“肾”,是“续命”的。
每次透析要四个小时。上午11:30,透析完成。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拔针时候的疼痛还是让崔利军有些难以忍受。
透析前是69公斤,透析之后的体重为66公斤。这三公斤,决定着生死。
一家人走出透析室。崔利军的儿子明显精神高涨。
到底是年关,透析完之后,一家人走亲戚。给住在城里的大伯带上自家产的苹果和自己蒸的馒头,是崔利军表达心意的方法。六年的透析外加药物,已让这个原本自足的家庭负债累累。
透析完之后,崔利军脸上的浮肿明显消退,脸色也好了很多。“神清气爽,像重新活了一遍”,他这样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
因为初六又得透析,本来想顺路把另一家亲戚走了,结果遇到了农村几年难遇的大堵车。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崔利军有些悻悻然。“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他告诉大众网记者。
崔利军的家在山西省最南部的芮城县,这里沟壑纵横。像这样坡陡弯急的大沟,来回要翻十多个,天气恶劣的情况下出行尤其危险。
下午5:47,崔利军返回家中。城里大伯给家里捎了几双不穿的鞋子。
一家人去年暑天拍的全家福,是崔利军张罗的。他说自己“有今儿没明”,拍了没有遗憾。不管活几年,以后每年定期会拍全家福。“没有屋里人,我活不到今天。我现在的身体不可能留下家财万贯,但拍拍照片起码证明我没白活”,崔利军说。
春节期间,本是举家团圆、走亲访友的良辰吉日,却有一个、或者说是一类人,无法正常行走在年关该有的喜庆道路上,相反,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他们隐忍沉默,却又坚强乐观,为了不可预知的明天,他们有人说:更要过好这个年。
大众网记者几经努力,联系上了慢性尿毒症患者崔利军,在这个年关时间,和他一起往返两百公里做透析,在这条他戏称为“生命线”的道路上,见证活着的不易与坚持,以此明白,所有的貌似平常都是恩赐、都应珍惜。
大众网见习记者 苏龙生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