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爱看闲书,不爱读名著。
《乖,摸摸头》,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书名倒是像安慰的话语或是宠溺的一个动作。
两年前我还在读大学,大冰去周边的学校为新书做宣传,一位去过丽江并在大冰小屋听他唱过民谣的朋友,硬是拉我去看,我是极其讨厌歌手或是明星出书的,过气明星靠着新书或其他方式炒作重出江湖的戏码太司空见惯了,我怕是同样为自己立传的路数和底层打拼崛起的励志桥段,就拒绝了。
《乖,摸摸头》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
后来,再次遇见是在一家书店,书的封面质朴干净,一个穿着泛黄藏族服饰的小女孩,神情淡然,仰天举起双手虔诚地膜拜,但但是这样一个动作于心灵都是莫大的撞击。
辗转几排后重新回来,仍旧被这画面折服,内心震荡不过是瞬间之事,彼时竟只觉得能够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已是莫大恩赐。
在读这本书之前,对大冰的印象还停留在《阳光快车道》,这也是书中看到他的经历后才回想起来的,觉得书里说故事的人和节目中的他风格差挺大的。我更喜欢前者,更真实更纯粹。
丽江,西藏,背包客,流浪歌手,文艺青年,这些词汇已经属于街头巷尾人人开口闭口都在讨论的词语,用多了,便觉得浮夸,这些字眼在他笔下却是沉寂的。他说:“丽江不再是从前那个丽江”,可也总会有故事令人叹惋,总会有相似的梦想重逢在路上。
书中12个故事, 讲的皆是普通人之事,而我们大多数人不过是尘土之上的普通人罢了。就像书本扉页的一段话: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传奇,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们将心意化作了行动而已。
大冰在拉萨开酒吧,在山东卫视做主持人,所以那些年每回一录完节目就从济南往西藏跑。他有他的规矩,每次回拉萨都是先从济南飞到成都或丽江,然后或徒步或搭车,一路卖唱或卖画往前走。这样的生活方式我们都向往,但是大多数人和我一样让向往的东西住在心里,日复一日的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
大冰很会讲故事,每一个故事都像从心脏里长出的火树银花,有些热烈、有些沉重、有些温柔……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娓娓道来。
“有些话,年轻的时候都羞于启齿,等到张得开嘴时,已是人近中年,且远隔万重山水。”他讲的第一个故事,与一位南方姑娘有关,他叫她“杂草敏”,因他一句话醍醐灌顶因此改行追逐梦想的姑娘,从南方跑到了北方,在有他的地方一呆就是好几个年头。经历过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却没能等来一个结果。后来两人渐行渐远,他们之间的故事也没了续集,从大冰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杂草敏”后来又漂回了南方,再后来漂到了澳大利亚,天南地北的兜兜转转。她说“哥,好好的”,他说,“乖,摸摸头。”
读了开篇我好像是明白,这本《乖,摸摸头》为什么这么多人在看或者看过。
书中的那些故事,像极了我们自己或是身边朋友。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有过像“杂草敏”这样的人,他或者她是我们的友人,却又不仅仅是友人,更像是家人。不论结交了多少新朋友,她或者他永远留在你的记忆,给你留下的是美好,是感动,让你想对她或者他说:乖,摸摸头。看书中的故事就像看我们自己的经历那么真实,类似青春这个话题永远不过时,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很贴切,切心灵相同。
他写十年间的藏地生涯,永远单纯善良的妮可;写在丽江的小屋里,一琴一鼓;饱含风霜的过客;为流浪狗而垂泪被现实羁绊的姑娘;用一碗酒慰风尘的老兵;写有歌就唱,有酒就尝的日子;他书中的人儿用平衡的生活方式把日子过成了多数人喜欢的样子。这本书,其实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一段青春记录,而且是一种有形无声的抗议,对这个贪婪、浮躁的当下的抗议。
最后讲一下封面藏族小女孩的故事,女孩终年在布达拉宫前朝拜,从不与人交谈,大冰遇见了她,曾尝试跟她聊天,但她只用平和的目光安静地看着他。因为长年累月的朝拜,小姑娘的额头上有一层很厚的角质层,像是长出一个小小的角。后来有一天这个小姑娘突然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张偶尔由大冰朋友拍摄的照片被贴在布达拉宫前的照片墙上,受到了很多人的朝拜。